第(2/3)页 李素华朝华十二问道：“秉昆，那你姐咋去的国外啊？还有天山跟昆仑那俩孩子咋整了？” 华十二把面碗里的鸡蛋一口吃了，这才说道： “她给我也写了一封信，说她被学校开除，又被冯化成背叛，没脸见人就不想在国内待了，本来想去港岛投奔春燕儿的，谁知道上错船了，给整澳大利亚看袋鼠去了，不过她说好歹找到工作了，收入啥的也行，等多赚点钱，再回来，到时候好好孝顺你跟老头子！” “至于那俩孩子，又不姓周，咱家不能养，我交给老白带了，就是带孩子从边疆过来那个，也不白带，费用啥的回头等冯化成出狱了，让他给补上！” 要是补不上.，嘿嘿！ 李素华听两孩子有了安置，放心不少，然后又开始抹眼泪： “蓉儿这个傻孩子，咋不回家呢，有啥没脸见人的，谁还能笑话你咋滴！” 华十二喝了一口面汤，然后指了指自己：“我啊，我肯定笑话她！” 李素华没好气的又给他一下。 这时候郝冬梅偷偷怼了周秉义一下，后者轻咳一声： “秉昆啊，我有件事儿跟你说！” 华十二吃完面，擦了擦嘴：“啥事儿就说呗！” 周秉义拿出一根烟，递给华十二。 华十二接过来，招呼道：“这有小孩儿呢，走咱们去院子里抽！” 郝冬梅也跟着走到院子里，周秉义给华十二把烟点上，这才道： “我这次来是为了红星集团的事情，因为出口订单取消，现在红星集团的情况越来越艰难，年前工人闹了一场，后来我岳父从财政拨款，缓解了燃眉之急，可总拨款也不是办法，咱们省财政上也承受不住，我是想” 华十二直接打断： “你怎么想我不想知道，我呢现在就是个学生，往高了说是个作家，你说的这些都跟我没关系，我也不想知道” 周秉义赶紧说道：“秉昆，可红星集团是你一手组建起来的啊，你就忍心看着它没落吗？” “不然呢？” 华十二嘲弄一笑： 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，我是红星集团厂长的时候，自然要为集团负责，为员工负责，可我现在不是了，我只是个学生，你不去求现在的厂长想办法，你找我干什么啊！” 他说完挑了挑眉毛：“对了周秉义，你也是学生啊，你操这份心干什么啊？” 看着华十二明知故问，周秉义和郝冬梅都有些脸红。 周秉义沉声说道： “我岳父因为红星集团的事情，都神经衰弱了，从你嫂子这里论，咱们都是实在亲戚，你既然能搞好企业，就不能帮帮忙么？” 郝冬梅眼睛有些红： “秉昆，算嫂子求你行不行，你就算不是为了我爸，也得为红星集团那些员工想想啊，要是集团垮了，他们可怎么办啊？” 华十二打了个哈欠；“周秉义，大嫂，这饭做不好，你得找厨子啊，不能因为木匠会做饭，你们就道德绑架是不是！” 说到这里，他话锋一转： “不过呢，既然大嫂开口，我得给你个面子，那我就最后说一次我的要求，想让我帮忙，条件很简单，让大嫂你的父亲，去给咱爸道个歉！” 周秉义有些急了：“我岳父的身份在那，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！” 华十二就不爱听这个： “你们要是拿身份说事儿，那我身份就是学生，你找我干什么啊，刚才你们不是又亲戚又啥的么，既然是亲戚，就别分个什么高低贵贱！” “我吃他们家大米了咋滴？” “都是亲戚装鸡毛啊!” 华十二将烟踩灭，扔院里自家垃圾桶里，然后转身就进屋，走到门口，脚步一停，转身说道： “嫂子，这是我给你爸的最后一次机会，下次道歉都不好使了，就这儿暑假，过期不候！” 周秉义带着失望的郝冬梅走了，回到S府大院郝家，正在沙发上看报的金月姬放下报纸，摘下眼镜，问道； “怎么样啊，见到周秉昆了吗？” 周秉义点了点头，脸色有些不好。 金月姬眉头一蹙： “没谈拢？你们给我说说，他是怎么说的？” 周秉义没好意思开口，郝冬梅主动道：“妈，等我爸下班回来，一起说吧！” 到了傍晚，郝父走进家门，金月姬招呼吃饭，一家人围在长条饭桌上，金月姬这才再次问起白天的事情。 郝冬梅将华十二的话一说，郝父脸色一沉，金月姬更是拍了桌子： “他周秉昆好大胆子！” 郝父一摆手：“你说这些干什么，我老郝一辈子没弯过腰，既然他不帮忙就算了，以后不用再提！” 金月姬气的吃不下饭去：“我就咽不下这口气，你说这算什么亲戚啊！” 周秉义坐在那里，如若针毡，如芒在背！ 整个暑假，华十二也没等到周秉义的回复，不过这样更好，要不是碍于郝冬梅这个嫂子人还不错，他连要求都不想提。 这个假期，他就在家里陪着李素华和郑娟，安心创作‘自己’的第二本《红高粱》！ 好吧就看这个书名，懂得都懂！ 写完《红高粱》，第三本都想好了，他想写《活着》，嗯，毕竟是他经历过的世界，写起来一定更有生活。 时间匆匆，下学期没什么好讲的《红高粱》大火，其中有关起风年代的描写和个性@解放的观点，引起了一些争议，不过如今已经到了改开前夕，社会包容性很强，再加上有那位老人照着，让这本有惊无险。 《红高粱》大火的时候，他第一本《腾飞的年代》已经出版了单行本，前后加印三次，总印数突破20万册。 华十二的稿费账户像滚雪球一样膨胀，如今已经累计收到近3万元稿费，把知道情况的郑娟的惊讶的直吐舌头，原来家里也不缺钱，但这么多钱也太夸张了。 不怪郑娟惊讶，在这个连‘万元户’都能上报纸的年代，三万块简直是个天文数字，更让她惊讶和感动的是，华十二却只是笑着把存折塞进她手里： “以后咱们家你管钱！”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，华十二和郑娟再次放假回家，这次跟孙赶超他们聚的时候，听他们谈起红星集团，全都是悲观情绪。 肖国庆告诉华十二，曲秀贞已经退了，红星集团现在除了两个基本盘木材厂和酱油厂，其他厂子里只有服装厂做一些劳保产品，剩下的厂子全都放假停产，工人只能开出最基本的工资。 孙赶超也叹气： “闹也没用，据说你大哥那个岳父，这个月就住了两回医院，现在吉春都在传，说他在上面立了军令状，没有完成，都说上面正商量怎么处分他呢！” 华十二点了点头，曲秀贞一直跟他有联系，红星集团的情况他也都知道，甚至曲秀贞退休之前，终于忍不住开口，想让他帮忙，也被他拒绝了，老太太很是失望，没几天就听说老太太退下去了，让他心里也不怎么好受。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，没了这次撕心裂肺，哪有以后的否极泰来，轻轻松松得到的东西，肯定没人珍惜，这一次不痛到骨子里，以后说不定还有多少麻烦呢。 华十二又问起吉春其他企业的情况，肖国庆苦笑摇头： “都不怎么地，现在你去文化宫那片看看，街边等活儿的，各个企业的职工都有” 华十二有些纳闷，要说还没到东北经济下滑严重的年代，怎么其他企业也不行了呢。 等回头华十二去看忘了曲秀珍和马守常，前者因为他坐看红星集团没落，还跟他生着气呢，马守常倒是笑呵呵把他迎了进去。 华十二把带来的京八件放在桌子上： “我知道送贵礼物，你们也不能收，干脆带点京城的糕点回来，你们尝尝！” 马守常笑着道；“哎呦，挺好挺好，以前我就吃过这儿，确实不错！” 曲秀贞赌气道：“吃不进去，老太太我啊，气都气饱了！” 眼看着事情就要有结果了，华十二也不瞒着了，将他在京城和那位老人家讨论过的事情一说，曲秀贞和马守常都惊讶的瞪大眼睛： “你说的是真的啊？” 这之后，曲秀贞就又恢复了那个幽默风趣，且健谈的小老太太，指着华十二没好气道： “你早说啊，看给我担心的！” 马守常在一旁赞叹： “这种事情，现在也就那一位，有这个乘风破浪，披荆斩棘的魄力了！” 二老留华十二在家用饭，吃饭的时候，华十二问起吉春经济的问题： “我听说现在不少单位都不行啦？是东北都这样吗，还是就咱们吉春这样啊？” 马守常叹气道：“黑辽还好，主要是咱们吉春！” 曲秀贞用嘴往郝家方向一撇： “还不是那位闹得，跟上面立了个军令状，说要搞活红星集团，结果呢，只能动用财政补窟窿，东墙补西墙，窟窿越来越大，眼看着就补不上了.” “本来大环境就不好，他还胡乱指挥，你说该给其他企业投入生产的钱，他拿来补窟窿，那企业能好吗？” “别人家机器都更新换代，咱们，呵呵，就快连修机器的钱都没有了，怎么跟人家其他省份的企业竞争啊.” 华十二也挺无语的：“那上面就这么看着？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