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少女摸摸宣稷没有伤口的头发,就转身:“你好好休息吧,有事叫一声,有人会来的。” ——“我在这里,没有人会伤害你。” 宣稷还没回味过来心中的暖意,便从梦中清醒。 周围的色调冷暗凄清,也无人守在自己的床前。 是乐游伯府。 他摸摸自己的脸,才发现自己在梦中流下了眼泪。 内心的缺口好像灌入了凄冷的夜风,难受得厉害。 宣稷呼唤:“宿火。” “公子。” 宿火是叶夫人留给宣稷的仆人之一,本质上是侍卫,日常也兼职近侍小厮。 “给我盏茶,我睡不着了。” “是。” 宿火取了茶来,宣稷刚被茶的刺激醒了头脑,就听到外面一阵哭声:“什么事?” 他说话是谁都能听见的不耐烦。 宿火回应:“抓到侯府的耳报神了。” 宣稷摔放茶盏,发出一声激响:“人带过来。” “是。” “伯爷,就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蹄子!老婆子抓着了!” 转瞬一个嬷嬷把一个婢女提了进来。 她是叶夫人的陪房,宣稷的乳母,许嬷嬷。 “阿苕!” 许嬷嬷在叶夫人去世后,把小主子当心肝看护,又急又气,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:“伯爷对你不好吗?!知不知道什么叫一仆不侍二主!” “是婢子猪油糊了心了!求伯爷宽宥!” 阿苕扇自己巴掌,哭得梨花带雨:“婢子家里老母病得要死了,家里没有钱,这才……婢子该死!婢子该死!” 阿苕内心其实是不怕的。 这小丫头还有几分小聪明。 她知道宣稷的性子最软,又怀念母亲,只要这么说,宣稷肯定揭过。 她大着胆子抬起头,迎上的却是宣稷冰寒的双眼:“你是一年前逃难到都城的难民,因为又瘦又丑,奴商开价五千文,许嬷嬷还砍价了两百文。你一进府就说,你家里人都死了。” 宣稷端坐在椅子上,威压压弯阿苕的脊背:“你进了府里,病得快死了,还给你抓了药……你还记得吗?” 阿苕好歹有点羞耻心:“记得,伯爷大恩大德……” “是啊,大恩大德。” 宣稷一手撑在下巴上,“那天,我在书房里说宣秀对我无礼这件事要告诉圣人,结果宣秀就笃定他的世子请封一定是我向圣人进言……我说话时,你恰好给我端来了一盏茶。今天我说让守偏门的家丁早点歇息,你今天就偷偷摸摸要走……” 宣稷俯视抖如筛糠的阿苕,食指一敲桌子:“她给了你多少?” “十两……” “阿苕啊,你没有说真话。” 宣稷叹息。 他的叹息带着无可奈何的温柔意味,却让阿苕周身一颤,不寒而栗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