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教坊风波-《孤女罪妻:将军偏宠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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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三日后,皇帝临朝。政事堂一如往昔。

    百官奏事完毕,司马仰抛出了议题,礼部对教坊司管控不严,司内纵情声色、淫靡不堪,司中乐籍,本为犯官内眷,类比罪犯,非但不思己过,还骄奢淫逸、教唆百官,更是伺机从百官身上窃取朝廷机密,企图颠覆朝纲。

    沈光风随后附议,列举了大理寺近来审查的一众案件,不少证人、证词,皆出自教坊司,如教坊司乐籍不是设局套秘,消息从何而来。此外,因罪籍没到教坊司的乐籍,由刑部逮捕后移交礼部,刑部逐人记录在案,但礼部对乐籍疏于管理,乐籍无故死亡、失踪者甚众,怀疑其中有故,甚至有人越过大赦,私自将乐籍据为己有,相互赠送。

    随后,司马煦年、杨政领头,一众官员附议。

    司马韬对教坊司的现状早有耳闻,事实上,教坊司的乱局已不是一两年之事,遂深以为然,说道,“教坊司设立之初,目的为训教犯官内眷,教习诗书礼乐,本为使其明理悔过,不想承平日久,教坊司竟沦为失德官员的纵欲内庭,荒唐之极。”

    司马煦年随后上奏,请求还原教坊司本职,拨还刑部管辖。

    沈光风则出列下跪请旨,主动承担管辖之职。

    司马仰不意司马煦年有此一着,颇为意外,但礼部已经被秦天麟控制,沈光风还算欠自己人情,划归刑部管辖总比留在礼部于己有利,因为未提反对意见。

    秦天麟连忙反对,其理由为犯官内眷并非罪犯,只是受牵连,不应以罪犯论处,无论如何,划归刑部管辖不当。况且诗书礼乐的教习,本应是礼部职责,划归刑部,失去训教意义。

    司马韬见群臣陷入混战,忽然喝止,顿时朝堂鸦雀无声。过了半晌,司马韬下定决心,下旨教坊司划归刑部的刑部司管辖,日常管理衙门由现在的州部治所郡,升格为州部直管,教习职责,由尚书省鸿胪寺承担。着刑部处理交接事务,清点在册人员,重新整饬歪风邪气。

    谕旨一下,教坊司与礼部剥离已成现实。鸿胪寺配合礼部掌外宾朝觐、诸藩入贡、百官朝贺等礼仪事务,但不归礼部直管,而是尚书省独立的一个事务衙门。事实上,尚书省的九寺五监,皆为事务衙门,所掌之事均为配合六部,但都不归六部直管,按惯例,由尚书右仆射主管。大成国立国之初,在尚书省设左右仆射为尚书令副手时起,即已形成左仆射协管六部,右仆射协管九寺五监这一不成文的定制。

    司马煦年已逐步掌控了尚书省,九寺五监不必说,目前吏部、户部、刑部、兵部,均为其势力范围,秦天麟挣扎这么久,才拿下礼部。而且,三品以上官员由皇帝任命,正三品尚书、从三品侍郎,皇帝不点头就挪动不得,因此秦天麟虽然和宁亲王一起掌握了尚书令和尚书左仆射的职位,但手上权力等于被架空,尚书省的实际权利,基本握在司马煦年手里。

    秦天麟如果不掀起这股纠察百官过失的风气,还能掌控十三州教坊司,现在连教坊司的管辖权都丢了。教坊司升格为州部直管后,朝廷官员对其事务的插手能力就有限,毕竟州部刺史乃封疆大吏,岂是那么容易使唤得动的?比以前的郡太守难摆平多了,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    皇宫内廷的风向,似乎也微微发生了转变。大成国律例,有封地的皇子,可在皇帝百年之后,迎其生母或养母到封地赡养终老。秦贵妃无男嗣,本无意朝局,因此向来不干预朝政,若说唯一争的,就是为宁亲王司马休争了封地,以司马休生母的出身及受宠程度,本来不可能有封地的。其亲兄秦天麟,取得门下省高位后,就一直淡泊名利,不甚过问朝堂政争,亦非朝堂主要权臣。因此,司马韬对秦贵妃一向敬重,再加上两人年轻时候深厚的感情基础,对她是恩宠有加,对秦氏一族也不吝封赏,扶风秦氏因此成为大成国新晋的门阀士族。

    现在的情况,已与往昔大相庭径。司马韬把秦天麟抬入尚书省,目的是让其牵制中书令司马仰,不想其入主尚书省后,一改淡泊风格,不图匡扶社稷,而是一味无理挑衅,屡屡揭朝廷的短,不仅动摇朝纲,还让皇帝脸面尽失,司马韬心中十分不快,对秦贵妃,自然也心生嫌隙。

    转眼已到仲夏,司马韬一如往年,前往南郊的朝岚别苑,开始为期一月有余的避暑行程。按惯例,皇帝前往别苑避暑,需设临时监国,暂理朝纲,若非战争动乱,一般政事由监国暂理,定期向皇帝禀报即可。

    满朝文物都认为,监国一职非宁亲王莫属,但是司马韬不知为何,把监国一职给了司马仰,朝堂皆惊。风向标一出,宁亲王地位不稳,成了朝堂心照不宣的事实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朝岚别苑传出皇帝宠幸了一名宫女,并封为才人的消息。大成国律例,皇帝后宫共分皇后、皇贵妃、贵妃、妃、嫔、昭仪、婕妤、才人、良人、采女十等,宫女获幸后,可进封为采女,再逐步晋级。除皇帝未登基前已娶的妻妾,可不从采女做起外,其余妃嫔,一律从采女起封。司马韬登基后一直克己复礼,勤勉朝政,在家事方面,从未做过逾越祖宗规矩的行径,现在此举,难免惹人议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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