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八章 地狱轮回-《战火情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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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是才刚抱起念安,她就发觉屋子里有些异样,她环视了一下小屋,阳光明媚,窗明几净,似乎没什么不同,但是她的视线凝固在了屋子中间那张小方桌上,桌子上放着早餐,几个包子和一小锅稀粥,用纱笼罩着,桌子的一角,放着一个大信封,一个钱袋子。

    若君心一沉,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战,顾不得小念安还在哇哇哭,将他放回了摇篮里,刚要去拿那个信封,脚下却踢到了纸篓,纸篓里只有两张被烧成灰烬的纸,其中一张的一个角还未燃尽,若君赶紧将那红色的纸角捡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的心就如被人紧紧的一握,一眼就认出,这张红色洒了金粉的纸,他们成亲的那个晚上,他们携手在那上面提过一首诗:

    “情浓浓,晓寒深处待君来,

    意绵绵,花开篱舍结双蕊。

    恩不绝,深山松柏万年青,

    义永存,烟锁梅稍伴晨辉。”

    他把它烧了,烧了……若君的脑袋犹如被人狠敲了一下,手一抖,灰烬散落,心中的酸楚不停的往鼻腔里涌动着,强忍着眼泪,她颤抖着手,拿起那个大信封,似乎有种预感,信封,多年前瑞安也曾给过她一个大信封。

    不,不会的,她摇头,或许他是有话要对她说,是的,他是那么的爱她,他一定有许许多多情意绵绵的话要对她说,他一定是要质问她与瑞康的纠葛,他一定是留书与她沟通的……她不停的自我安慰着,不愿意把手上的这封信与多年前瑞安手上的那封信联系到一块。

    可是丁晓辉并没有给她任何的惊喜,在她打开信纸时,同样的字----“离婚同意书”,跃如了她的眼帘,一瞬间,她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周家大院……怎么会这样?同样的事情又再次发生,她晕眩的撑住桌角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次,比起上一次的愧疚矛盾多了心痛悲伤,信纸从她的手中滑落,飞散一地,她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上。神魂不知道去了哪,连念安的哭声也听不到了,她就那样倚着凳子,木然的看着窗外的阳光,直到眼睛受不了太阳那金灿灿的光芒,她才眨了眨眼睛,热热的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滴到了她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她缓缓捡起地上的信纸,期待着晓辉能留给自己一些话语,可是没有,除了那份“离婚同意书”之外,只有几张空白的信纸……

    空白的信纸,难道他已对她无言以对?若君不信,不信他可以如此的决绝,忙站起来,打开那小小的衣柜,他的衣服还在!她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,是的,只要他的衣服还在,就说明他还会回来不是吗?

    可是她的这种心安没几秒钟就消逝了,因为她发现,挂在衣柜里的那几件男装都是她为他做的,而他原来的衣服都不见了,她脸色煞白,突然明白了什么,忙跑到门口一看,果然,她为他一针一线做的布鞋还在那,而他那双已经破损的旧鞋已经不见了。

    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留下了,他带走的是那个没有认识她之前的自己,他已经变回那个与梅若君无关的丁晓辉,这是怎样的一种切割?怎样的一种决绝?

    她突然回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:“你不懂男人,你不懂珍惜!”

    她突然有种锥心的刺痛,很痛,很痛,她这才明白,丁晓辉温柔体贴的外表下,有着一颗多么刚毅果断的心,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,虽然这种意识她曾经设想过,不舍过,但是她没想到当这一刻真的到来,原来是如此的彻骨之痛,她觉得自己犹如被活生生剥皮一般,丁晓辉是上天赐给她的补偿,弥补她与瑞康的缺憾的,他俩早就唇齿相依,密不可分,现在如此的分割,当真是一场没有麻醉的外科手术,硬生生,血淋淋。

    她痛苦的坐在凳子上,支着头,丁晓辉,丁晓辉,他是在成全自己,他是在帮她解决难题……

    “晓辉……”她紧咬着嘴唇,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……

    丁晓辉犹如一抹消失在天边的晨辉,似乎从他出现那一刻起就注定是要消失的,从此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梅若君的生命中,却让她的余生里养成了早起迎接晨晓之辉的习惯,他在她心里留下了磨灭不去的印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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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饭后,听下人们回禀说周瑞康晚上胃口很不错,也没有头痛,没有翻箱倒柜的找东西,众人都很高兴,于是结伴来到了瑞康的卧室。

    小定邦已经会走路了,周老爷喜滋滋的拉着他的手说道:“定邦走的真好,将来一定都顺顺利利的。快去抱抱你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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