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恨意的忏悔-《泡都》
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首诗,只是有的语言精彩,有的语言庸俗;而我的语言太丰富,以至于无人去读;找啊找,终于有个爱你的人在偷偷的读你;或许这才是最幸福的------------------引子。
都市较之和田,自然是现代的元素充满;但是当我看到那对城雕的时候,就感觉自己到了另外一个星球,只有外出再回来的那种熟悉,才感觉自己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好多年。唯一让我欣喜的是,我马上就要见到我朝思暮想的荧了。我在飞机停下来的时候,企图从机窗能看到荧的香槟色宝马;一直等到下了飞机都没看到。
须臾,举目四望的时候,手机却响了;我靠是荧的,我急速一接,就听她莺莺鸟语的说道“猪头!你终于死回来了,向右看出机场,左转右拐,我在那里等你。”
“OK!”
我兴奋的飞起来,随手将手提箱交给阿娜尔古丽,然后让她先回公司跟老总交代任务;接着我直线冲刺。我知道我的背后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我的背影;但是我是冲向爱情的彼端,不能回头。片刻就在岔路口左转右拐的地方,荧立在车旁,恋爱中的女人即使在冰雪中,也浪漫搞笑的抱着花。我冲了过去,荧抱着我久久不说话。雪又飘了起来,这狗日的泡都,总是在我意气奋发的时候傲霜。我俩在大街上粘贴了一会儿,就坐着车回到了小区。荧停车的地方,总有个看车的老家伙对荧呆望,我也总是将眼睛一翻,他便像猴子一样缩回去一半儿。我将花儿接过,荧亲密的拽着我的胳膊上楼,边上边说小腊肠的死因。等进了楼,我边脱衣服边吻着荧。这个黏糊达到了五零二的程度,一阵缺氧的长吻之后,荧给我端来了丰盛的晚餐。其中还有我爱吃的苦苦菜,品尝一番后。方才给她讲,近日在和田发生的一些事情,当然和那个小妞儿睡觉的故事,那是打死都不能说地。至于阿娜尔古丽那是生长在我心灵深处的一朵花儿,我藏着更是不能说地;但是对于荧的爱,我是不能亵渎的,那就是任何的美丽都不能开进我们爱情的围墙内。片刻的思量,我去开包裹。
我拿出从和田带回来的一对儿碧玉镯子,其中一只我的意思是给她妈妈,以此消除对我的隔阂和看法。另一只给她。荧当然明白我的心思,她小心翼翼将原来的翡翠镯子脱掉,然后戴上了油润温婉的和田玉镯,实在是好看。荧问我这种镯子价值多少“我说市场卖的是四到十万,我从店里拿也就五千多。”
荧双手捧着我的脸说道“以后不许你给我买这么贵重的礼物,有心意就足够了。”
“傻瓜!和田纯正的碧玉现在十分的稀少,就跟翡翠的绿一样难找。和田那边,老罗送玉我没要,最后临走,人家送一对儿这个,我能不要吗?再说这也是我靠能力挣来的。我不仅是花痴,还是玉痴。”
“不要脸的,又瞄上那个小妮子了?说快点。要不别想要耳朵。”
我靠,荧又来了。正玩儿这呢,她却怔怔的说“匡威后天要结婚了,你去不去?”
“去吧!怎么说也是你的旧好,再说上次那事儿,匡威也帮了不少帮,我看这个人值得交,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辈。”
“呵呵,就是我的旧好咋了?你们俩有个共同点,就是心胸宽阔,作为男人就应该如此。”
我点点头,准备给荧这个面子。然后去洗了个澡之后实在是累,就懵懵懂懂的睡着了。
二日的早晨,荧早早就采访去了。走的时候留了纸条,我拿过来一看,上面是一张画儿,是一头熊正在迷恋一只蝴蝶,那只蝴蝶的翅膀上有一行字。‘我爱大笨熊,’然后在最下方还有一句话“我有无数个曾经,但只有一个沧海。”
我的佛啊!这句话是我在博客里的一句话,是我爱情的座右铭,她怎么知道的?一想“坏了,这丫头偷看了我的博客;”
我赶紧打开博客,找到了有这句话的页面。果然有一个陌生博客来到了我的空间,名字叫冰晶雪蝉,可头像却是一头大棕熊,我查看档案证实的确是荧的博客。我分析了前后,估计是荧乘我不在家,所以玩电脑的时候,无意中看到了我的空间;从而找到了这句话。这说明她在偷偷研究我,还想知道我的过去。这是爱还是别的什么?自问。
呆思少许,抽了根《长城雪茄》后我笑了。“看来荧真的是爱我,她想知道我爱不爱她?她想从只言片语中寻觅爱的答案。我点开她的博客,里面竟然是一些诗歌和转载的余秋雨的散文,还有史铁生的《地坛》。甚至还有个诗人我不知道名字,却写的极好;其中一首写的是“我把我的诗留在黑暗里/留在语言的黑暗里/好像装在古代的陶罐里/现在刚刚出土/对我的命运来说/失语症是一个意外的工具/好像一个磨刀石/把我的诗磨亮/磨得锋利它刺向白天/也刺向黑夜/或者像魔法把沉默变成言说/言说变成沉默/变成我的诗/在语言的微光里这个不幸的工具/折磨人的工具永远取之不尽/好像失语症就是语言的源头/最古老的黑暗/最古老的沉默。
我赶紧把博客关上,又打开;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个已经死去的病人写的诗;这个物欲的世界,对于我如果说还有纯洁的地方,那么就是在诗里;我长期生活在诗里,孤独的不敢出去;生怕一出去,就失去了最美的世界。没想到这个贵族女孩儿竟然也喜欢诗,看来,再龌龊的人,在他的内心中,都有一个诗的世界。更何况是美丽的荧。我突然想起,在去和田之前,和荧共眠的那个晚上。她搂着脖子要问我,爱情是什么的时候,我给她说过两首诗。
此时我的心激烈的跳动,心想“荧这么的完美,我真是愧对她了。我原以为,荧不仅是个贵族,还是个比较俗的的贵族,却不想她连这么深意的诗句,都深深地爱着。我由衷的惭愧,惭愧我的丑陋和龌龊;以至于使我想起昔日里的种种不堪,”
这个陌生的诗人叫苗强;竟然也是个画画的人,而且还是个脑残患者,几乎濒临死亡的时刻,写出了这样的人间鬼语。我关上博客,开始深思自己的昔日种种的不堪。
“不是人间不美,而是眼中没有看见花儿;不是地狱有鬼,而是心中缺少花儿。”
我在微波中留下两句话后,出去散步。
裹着大衣,我还是来到了老地方。对面的小树林,雪依然是停了,洁白的花朵任我踩碎;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,痕迹里有我的忏悔和龌龊,和田的那个九零后以及以往的爱情里,那些个女孩儿。他们都被我曾经玷污过,被我称之为爱情的东西,除了荧的真实,其余全是虚妄,我在这虚妄里残生了许多年。想了许久,我的忏悔里竟然又出现了那条流浪的狗,还是那只小母狗,跑在我的前端摇摇尾巴。我呵呵一笑,伸手叫它过来,它倒退着站定,端详着我,似乎发现了我的龌龊,竟然朝还我吼了两嗓子,这勇敢的小家伙敢朝大笨熊吼叫,我大声的喊了一声,她被惊吓的哆嗦;但是没跑,还是勇敢的盯着我。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样儿,我便从衣袋里摸了摸,还是荧先前塞给我的一块墨西哥巧克力,我拨开皮自己先咬了一口;然后剩下的给她。她添了添,头一抬表示感谢,然后摇摇尾巴蹲下来享用。
我在想“为什么如此恶劣的天气和环境,这只小狗一直活着;而那只小腊肠吃得那么好,竟然死了。看来磨难会让这条小狗活了下来。”
我逗她“你的老情人呢?还活着吗?”
她还没吃完却又把头抬起,一脸的沧桑,我从眼神里断定她的老情人估计早死了。就在这个时候,屁股后面呼啦一下又窜出了一条狗,我的记忆中,就是这条小家伙当初追了我三里地。它摇着尾巴和小母狗分享食物,真是奇特的一对儿活宝。
正在此刻,一辆车在我身旁,呼啦一下停下来,我还没反应过来,竟从车中冲下来四名戴墨镜的家伙,冲过来将我的胳膊抓住,狗吓跑了。巧克力纸团儿被风吹落着乱跑;而我被架上了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