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五章 大逃亡-《泡都》

    认识一件玉器无非是鉴别就可以知晓;但是要鉴别一个聪敏女人需要很长时间;而她们鉴别男人只需一眼---------引子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身处险境之烈女实乃罕见。她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;但是为了这块玉我也只好挺而走险。我说道“你不要冲动,这里到处都是曾强的眼线。稍不留心就会命丧黄泉,这个时刻我们能出的去吗?就是出去了,你哥哥怎么办?你家人怎么办?难不成都死在这里。耶纳披头散发,双手扣着扳机道“我不管那么多,我只要我的生活。我不想再呆在这鬼地方,我要离开那个老鬼,我不能再这样过下去。我哥曾强不能把他怎么样,这是我哥的地盘。我只要你跟我走,我最后问你一句话?走还是不走。”

    这女人眼见是豁出去了,女人都这样了,我他娘的在再不决断一切都将化为泡影。我点点头道“那就走吧!只要你不后悔,死我也跟着你。”

    耶纳收起了枪,又从柜子里找出一把枪来,还有两枚弹夹。扔给我;然后把玉绑在了身上,又拿了几件衣服。收拾停当,我们就准备出门。耶纳说“在院子的西面有三名保镖,东边儿两名。大门口处两名,南边儿车库的地方有辆奔驰越野。我们分别从顶楼下去,万不得已不要开枪;随即计划好了,从顶楼的窗口爬了出去;然后从名口方向攀岩而下,两名保镖手持武器错开巡逻。我们匍匐在车的后门,耶纳悄声给我说,用枪柄击昏她们;然后上车逃走。我先去吸引他们注意力,你偷车。我靠,我不会开车;但是事已至此只好照此去做。

    耶纳起身在车前边儿转悠,一名保镖刚要问是谁;耶纳已经走进了她,那速度恍若鬼魅;还没见出声,一人已经倒下。另一名正要举枪,被耶纳扔出的枪砸倒在地。我打开车门耶纳一挥手;可就在这个时候,别墅的探照灯亮了,一照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车身。接着就有人喊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我的脚已经踩了油门儿驶向别墅的大门。门是电子门,耶纳一拽敞开的车门进了车里;然后握住我的方向盘急速冲了过去。这一惊人的冲撞,整个大门被撞开了。可别墅的枪声也响了,我们的后面无数车辆追了过来。耶纳把枪给了我;然后说道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我只好让开,她的车技一流,在四川这样的高高低低起伏不定的山路,能开得如此速度而又平稳,那是平原司机绝比不了的。后面的追车大概距离有五百米,手枪的子弹自然是打不着车的;但是耶纳说“庄公别墅有猎枪和火箭弹。”这辆奔驰越野是扬州菜佛李的车,车的性能极好。车几乎是没到一个坡前都是飞了下去,这个时候耶纳的手机响了。她示意我接过电话,摁开键是曾强的声音。那种低沉,理智和怒火喷道“耶纳你疯了吗?你又不缺钱,为什么这样做?你赶快停车,只要你停车。我曾强以名誉保证对你既往不咎,你赶快停车。把东西还给我,一切都好说。你若不停我的本事你应该知道。只要老子下达黑帮追缉令,你将永无天日。”

    我靠黑帮追缉令,我头次听说。耶纳接过手机,一个手扶着方向盘道“你去死吧老鬼。你个,性无能,变态狂。”说完车速又快了。她说“泡都的黑帮以及城都的黑帮有六股势力,都是和曾强有着密切的联系,各地的黑帮头目基本都受这个老鬼的遏制。只要他下达了黑帮通缉令,他们只要见到我们就会追杀。比警察的A级通缉令还要残忍。见到立即格杀。”

    “难道他们不怕王法吗?”

    “王法是个屁,此人手眼通天。王法在他眼里就是他的法,泡都三个警察局长前后死的死换的换。别问了,总之在这个世界疯狂的只有钱。有了钱就有了王法。”

    大概半个时程过去了,后面的车笛声已经隐约听见。这些有钱的老爷们,他们的车都是好车;都是拼车的高手,子弹已经从车窗刷过去。耶纳说“开枪干掉这些王八蛋。”

    我清楚她的意思,只要我一开枪,就必然和曾强结下梁子;这样一来我跟她就更铁了;但是事已至此,我是不能再装了;随即探出车门儿对着最前面的车灯,哐哐就是两抢。随即那辆车熄火了。冷风吹的头皮痒痒,坐回车厢里;耶纳却是疯狂的傻笑。我都晕了,她还在笑。靠这是我见过的最疯狂的女人。对方的子弹打在了后窗玻璃上;却没有击穿,原来这还是一辆防弹车。车外的天色逐渐露出了鱼白色。昏暗的山路越来越起伏不定,颠簸得厉害。我又探出头对着另一辆朝我开火的车还击。可对方射过来的竟然是火箭弹,倘若不是防弹车,我们早被炸飞了。

    车驶过沿江的岸堤,在一处荆棘之地停了下来,没路了。我们下了车,再回头看看后面追上来的车已经近在咫尺。我一把拉起耶纳朝荆棘之地钻了进去。这样的路对于我是习惯了的;虽然里面几乎是没有落脚的地方;可我的靴子踩的地方,那些枯叶干枝都匍匐在脚下。枪声越来越密集,我能感觉到手背的生疼。都是被荆棘的小刺儿刷的,不知走了多久,枪声几乎没了。就剩下了我们两个喘气的声音,走得太累了。大汗淋漓,天色已经蒙蒙亮起,一旁是百尺江水,一旁是悬崖峭壁。在荆棘的地方竟然有野猪出没,不只是我们的无视还是疯狂,连野猪都吓的跑得远远的。它逃窜的地方是有路的,这是我从小儿在长白山跟着大宗熊学过来的。

    野猪跑进了一个山洞里,洞口猫着腰能钻进去,我探了探,从里面竟然还朝外流水。我拉着耶纳要进去,她却不肯进。一脸惊恐之色,我讪笑道“连死都不怕,还怕野猪?没事有我呢,再说我们有枪怕什么。”这下他跟在我屁股后面,我摸索着进去。能听见那头野猪发出的警告;但是此时此刻就是大宗熊在世我也敲死他。人在绝境的时候怕的只有挨饿,野猪似乎在给我们带路,她跑一段儿,我们跟一段儿。许久之后洞口的光亮几乎看不着了,野猪也没了去向。山洞里潺潺的流水声,此处宽阔;似是曾经有人来过。再走一段儿歇脚的地方,耶纳惊叫。一条蝮蛇,攀岩在一旁的峭壁上。有近一仗长,它在努力朝上趴;看来我们的到来惊扰了这里的生灵。

    耶纳像个小姑娘拽着我的胳膊,我感到好笑。她却一本正经道“和豺狼打交道久了,自然有抗力;问题是这些东西我从小就怕,长得奇奇怪怪,长长圆圆没脚没毛的,实在是可怕。”

    我向悟空一样哈哈大笑。终于来到了一片祥和之地,有几个石墩子;周围还有些柴火。我们坐了下来,这里高大的石头能遮挡住攻击;而且还像扇面儿似得隔着一间间的小房子。在中间的一间大的地方,我把那些杂草枯枝都堆积在一起;然后把包裹中的披风和几件衣服铺在了地上。耶纳过来坐了上去,刚一坐竟然又是妈呀一声惊叫。我靠他屁股底下鼓鼓囊囊的一个小东西在披风地下窜来窜去。我用脚摁住;然后揭开披风,这才发现是一只碗口大的刺猬。我将它揪起来,他攒成了一个球。我笑笑把它放在了披风上,耶纳这才安心的做下来,找个小棍儿逗它。这一瞬间的顽童动作让我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根本性的改变。坐下来喝几口水,我们彼此发笑;原来我们的衣服裤子都成了褴褛被荆棘撕的条条屡屡。耶纳趟了一会儿,从包裹里去除几件衣服当着我面儿脱去外衣换上。胸前鼓鼓的充满了诱惑。细白的肤色和藕一般的臂膀,让我想起了磐荧的胳膊。

    “哎!傻瓜你也换呀,你看你都成济公了。”我却扑上去,摁住了她。她却惊叫“你要干嘛?放开我。”我却不管那么多,不到两分钟她被我脱个精光;耶纳一把抓住我的手道“我是个脏女人,不值你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我摸着她的脸庞道“我现在真的爱上你了,你是个勇敢和有智慧的女人。”耶纳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,痛苦。我摸着光洁的身子,最后耶纳起身说“我要洗洗,用这里的水好好洗洗;然后在让你享用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几乎让我酸楚的哭出来。这样一个一度被我认为是放荡的女子,杀人不眨眼的魔女;此刻的本性天真的坦露。她背靠着我,用这里的泉水洗涤她的的耻辱。我提着枪在周围转了转;然后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。那只小刺猬倒是很奇怪,竟然缩在包裹下不动了。过会儿探出小脑袋来回张望;我才知道它是闻到了包裹里的食物。

    随即我取出了一点奶酪扔给它。这小东西毫不羞涩的啃食,我一边喂着刺猬,一遍看着耶纳。就在此刻我听到了洞口外的枪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