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令狐安闻言,低垂恭顺的眼眸瞳孔微缩,赶忙道。 “只是去岁宣旨时,与那位君侯见过一面,谈不上交好!” 说着,又自嘲一笑。 “奴卑贱之身,又如何敢高攀?” 李瑾当面,令狐安没敢提‘残缺’之事。 但李瑾闻言,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。 “不尽然吧。” 李瑾这话说着,眼眸微眯,嘴角含笑道。 “咱家怎么听说你与望北楼那些幽州人往来很是密切?” 望北楼望北。 那些人的幽州口音更是瞒不过兰台阁的番子。 果然听闻李瑾这话的令狐安,脸色瞬间煞白,身子抖如筛糠。 李瑾手指轻敲身前的书案,阴恻恻笑道。 “身为内官,勾连边军,令狐安你胆子不小啊!啧啧啧——” 令狐安闻言,身形瞬间一软,扑通跪倒。 “常……常侍!令狐安冤枉!” “再给令狐安几个胆子,也不敢勾连边军啊!” “我只是……只是借着身份便利,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方便!” “其他的,什么也没有干啊!” 听到令狐安这话,李瑾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冷哼道。 “他们给了你多少财货?” 咚咚咚—— 脑门重重叩下,令狐安说出一个不小的数目,而后颤声求饶道。 “常侍!我有罪!” “奴……奴不该贪那点蝇头小利!” “还有……还有!那些财货奴是一点也没敢花啊!” 说着,令狐安匆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锦囊,匍匐着近前递到李瑾面前。 “常侍!常侍!奴愿将此转赠常侍!” “只求常侍饶过奴这一次!” 阉宦无根,贪财合情合理。 否则难道还指望他们这些阉人常怀理想抱负、心怀君子信义不成? 李瑾接过储物锦囊,甚至懒得动用神念去查看,只在手中随手把玩了一阵,便重新丢到令狐安面前。 “算你老实!” 说着,接着冷哼一声。 “收起来吧。” “好歹是自己挣来的,咱家拿了算个怎么回事?” 令狐安闻言,面上神色一愣。 “常……常侍——” 李瑾斜昵了他一眼,而后道。 “咱们这些阉人呢,贪财,只是小事。” “但要知道什么财货能拿,什么财货拿了会要命。” 令狐安忙不迭点头。 “是是是!常侍教训的是!奴谨受教!” “奴回头便断了跟那些幽州人的联系!” 而听闻这话的李瑾,却是脸色一沉,呵斥道。 “蠢货!咱家何时让你断了与他们的联系?” 见令狐安一脸懵,李瑾索性直接道。 “从今日起,你便在兰台阁领上一份差事吧。” “与望北楼的联系不要断,有什么事情及时禀告咱家便是!” 望北楼,毫无疑问是那位冠军侯的手笔。 据兰台阁的消息看,那些人早在年初时便已经到了神都。 至于说是那位冠军侯灵机一动的随手一子,还是早已筹谋着什么,李瑾一时也难以揣度。 事实上,如果不是姬瞾之前因为邸报的事情,跟他打过招呼。 他根本没注意到那座酒楼。 更不会将目光注意到令狐安这个小黄门身上。 但如今既然已经捕捉到了韩绍的落子,他倒是不介意在其中落上一子。 毕竟投靠姬瞾归投靠姬瞾,只要太康帝一日在位,他依旧是太康帝的忠犬。 而面对李瑾这话,令狐安哪敢拒绝,当即应喏。 “奴愿为常侍效力!” 说着,又小心翼翼道。 “只是……奴若有消息,该禀告何人?” 兰台阁自成体系。 哪怕是在他们这些宫中寺人眼中,也是神秘莫测。 李瑾闻言,抬眼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。 “不用,你以后若有消息,可直接禀告咱家。” 这话说着,李瑾许诺道。 “放心,让你效力,你便是咱家的人。” “以后你于宫中行走,当一切顺遂。” 令狐安闻言,大喜失色,赶忙激动叩首。 “谢常侍厚爱!” 李瑾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。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目光垂落于地面的令狐安,眸中却是清明一片。 一直以来,他在宫中的职位太低了。 如今靠上了李瑾这位天子近人、大常侍、兰台阁主。 一切便大不相同。 想到日前,那位君侯传递过来的那封密信,令狐安心中不禁一阵感慨。 ‘君侯算无遗策也。’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