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诸君也受我一敬!” 一来一回间,互相顿生理解。 武人不怕死,只怕被自己坑害,白白去死。 文人不怕苦,只怕明明自己拼死拼活,日夜劳累,最后还要被其跋扈霸凌,一言不合报以老拳。 如此隔阂一消,气氛便热切起来。 有些甚至相约等到此间散去,大可小聚几日。 唯有李靖、周玄等有心之人见此情形,忍不住有些担心。 历来文武两道,互相隔阂、掣肘、不合。 诸般因素,未尝没有上位者的刻意为之。 带着几分忧虑地看了一眼上方的韩绍,却见自家君上老神在在,似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。 ‘罢了,等此间散去,再与君上分说一二、言明利害吧。’ 而就在他们心中打定主意,忠心谏言的时候,忽然见得刚刚还一团和气的下面,陡然气氛一僵。 只见某个老将情绪上来,忽然想起工司最近造出一批新甲,索性直接开口索要。 却没想到那性子颇为耿直的工司主事闻言,当即便毫不留情地拒绝道。 “不行!我工司营造皆有定数!亦早有安排,哪能说要就要?” 被驳了面子的老将,老脸一红,有些恼羞成怒道。 “只不过几副新甲,你这老票瓤子怎地这般小气?” 挨了一句骂,那工司主事也有些生气地冷了脸。 “小气?我工司自有工司的规矩!” “今日你要几副,明日你要几副,当我工司是任你蹂躏的窑姐吗?” 一通毫不留情的硬顶,那脾气甚烈的老将当即拍案而起。 “你这老货这般不讲道理,当真以为吾腰间镇辽刀不利乎?” 那工司也是性烈,手中茶盏一丢,同样拍案而起。 “吾剑也未尝不利!” 好家伙! 刚刚不还好好的吗? 位于文武之首的李靖与周玄面面相觑,又颇为尴尬地抹开视线。 李靖修为已然通天,直接宣泄真仙法力,将那老将镇压。 无它,他怕那老将性子上来,一拳将对面那老酸儒打死。 而周玄也赶忙喝止住工司主事。 你一个小小的先天宗师,敢跟六境大能拍桌子叫嚷‘吾剑未尝不利’? 伱他妈的疯了吧! 几粒花生米啊,醉成这样? 见那性子素来耿直的老货,一副要跟对方单挑的模样,周玄哭笑不得。 而等到文武双方好不容易将这场闹剧平息下来之后,刚刚还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,顿时土崩瓦解。 这左文右武,一如彼此中间的这条过道两旁。 泾渭分明。 “继续啊,怎么不继续了?” 居于上首的韩绍,冷笑道。 “要不要孤给你们在这儿立個擂台,既分高下,也决生死?” 望着韩绍冷冰冰的脸色,满堂文武这才反应过来,赶忙起身道。 “君上息怒!” 那老将跟那工司主事更是慌忙请罪。 韩绍懒得搭理二人,冷哼一声。 “散了!” “都滚去多陪陪家人!有事过完年节再说!” 说完,直接拂袖而去。 独留满堂文武颇为无地自容地待在堂中。 瞧瞧!瞧瞧! 这搞的什么事! 好好的年节相聚搞成这样,还坏了君上的兴致。 武人们有些埋怨文吏小气,几副新甲而已,至于这么小气? 文吏也是气不过。 这些匹夫真是跋扈惯了,哪有这么欺负人的? 彼此对视间,怨气更重。 好在这时,上面的李靖和周玄二人干咳一声。 “就这样,先散了吧。” 一众文武见状,却也只能无奈散场。 不过李靖和周玄倒是没有直接离开。 同样没有离开的,还有知道自己闯出祸来,有些惴惴不安的老将和工司主事。 “回去吧,待会儿本将去替你求求情,问题应该不大。” “君上宽仁且赏罚分明,真要是想责罚于你,当场便罚了。” 看着眼前这在战场上勇猛无畏的老将,此刻战战兢兢的模样,李靖语气无奈。 “以后收收脾气,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。” 老将一面抹汗,连连称是。 反倒是另一边的周玄有些头疼。 因为自己这边的老货虽然觉得有些害怕,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。 对此,周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 毕竟这种克忠职守的事情,确实没错。 只能简单安抚了他一番,让他离去。 独独留下的二人,彼此相视一眼,随后起身默契一笑。 “李中郎,先请。” 李靖颔首,当仁不让。 “秘书郎,请。” 不管怎么论,这世间大多数情况,武都是大于文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