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将军府的一处角楼上,翁婿三人相坐聚饮。 其中公孙度微微拧眉,叹息道。 “你就不怕生出乱子?” 玩火者,容易烧身,稍有不慎甚至焚尽自身。 对于公孙度的忧虑,韩绍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。 “岳父放心,只要我还在,出不了什么乱子。” 韩绍这话自信十足,甚至显得有些自傲。 公孙度刚要教训几句,一旁的李文静皮笑肉不笑地搭腔打断道。 “你这老匹夫既然已经退了,就安心养养花、种种草,少操点心吧。” 说着,见公孙度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,李文静无奈道。 “行了,人贵自知,论天赋、论能力、论成就,你这个做岳父的,哪样比得上他了,又哪来的资格教训他?” 好嘛,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。 李文静这话却是既打了公孙度脸,还揭了他的短。 公孙度颇有些恼羞成怒。 只可惜事实摆在那里,就算他想反驳回去,也抓不住任何可以反驳的论点。 毕竟李文静说的完全是实话嘛。 论修为,他不过‘区区’八境天人,就这还是眼前这好贤婿给他搭了把手,亲手将成道的机缘喂到他嘴边才有的结果。 论治军、理政的能力,他也是比不了。 这十年间,不止是镇辽和冠军两座腹心之城,整个幽北、甚至是北边的草原都在韩绍手中的连成一片、蒸蒸日上。 治军也是如此。 随着早年构建的那条移民大动脉,曾经地广人稀的幽北之地人口暴增。 有此作为基础,如今的镇辽军带甲锐士已经翻了一倍不止,就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数字,若是将那些散布在各城各地的所谓保安营算上,这个数字则更加恐怖。 可以说,镇辽军在韩绍手上,与之前公孙度掌舵时,早已是云泥之别! 至于说最后的‘成就’,这个就更没法说了。 他跟始毕那条疯狗互相折磨了数十、近百年,最后还被弄了个灰头土脸、黯然退场。 可他这好女婿呢? 只不到两年时间,便将自己那个多年宿敌一通砍瓜切菜,彻底扫尽了漫漫青史的垃圾堆中。 之后北海战龙族、南下平黄天,期间还与诸多太乙接连做过数场,皆大战得胜。 如此妖孽,就算是公孙度自认也是人物,也不禁暗自感慨。 当真是货比货得扔,人比人得死。 这贼老天恁地不公平! 讷讷了半天,始终找不到回嘴由头的公孙度,只能涨红着脸强辩道。 “老夫是他岳父,说他两句咋了!” 李文静闻言,惯来皮笑肉不笑的脸上,呵呵笑道。 “我也是他岳父,我就没脸说。” 听到这话,终于有了底气的公孙度,洋洋得意道。 “你这个岳父,呵,假的。” “哪里比得上我货真价实?” 不讲究! 太不讲究了! 老匹夫!安敢欺我至此! 眼看李文静眼角青筋直跳,貌似有要掀桌子做过一场的冲动,韩绍再也坐不住了,赶忙充当和事佬。 一通安抚之后,为了避免他们再为这些小事杠起来,转移话题道。 “说正事、说正事!” 互相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闻言,这才各自冷哼一声,强行收回互相看不顺眼的视线,懒得再去看对方。 继续之前话题的李文静,思忖片刻,沉吟道。 “你让那些年轻后辈保持锐气是对的,有些老家伙确实是不中用了。” 和隔壁那些战事一停便迅速腐化堕落的军功集团一样。 如今的镇辽军其实也面临这样的情况。 经年累月的安逸生活,让不少曾经战功彪炳的老将意志迅速消磨。 只是若是他们能够安心躺在功劳簿上享受也就算了,毕竟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。 可他们偏偏尚不知足。 鱼肉一方,甚至自恃武勋,公然与地方官吏抗衡。 让韩绍……如鲠在喉! 一旁的公孙度听闻李文静这话,反应慢了半拍的他,直到此刻才回味过来,自己这好女婿今日将他们两个老家伙找来的目的是什么。 骤然沉默中,公孙度脸色渐渐阴沉。 “我说你今日怎么想起了我这么个老家伙了,原来是来找老夫借刀来了?” 韩绍讪讪一笑。 “岳父哪里的话,小婿贤孝,世人皆知,若非怕惊扰到岳父,巴不得日日伺候在岳父身边,以尽孝心。” 听着韩绍的一通屁话,公孙度的脸色没有半点好转。 韩绍的意思,他懂了。 那些老将都是他过去的老部将,韩绍不好擅动,至少在知会过自己之前,韩绍不会动。 关于这一点,公孙度心中是有些欣慰的。 真正让他着恼的,是那些老家伙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