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攻城略地用骑军,却将步卒留下来应对他们并州铁骑。 这一点是并州之人没想到的。 不过他们还是给对面那位燕国公找到了一个这般选择的理由。 “看来那姓韩的胆子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大,此次陈兵州界,大抵还是为了防备咱们这边。” 这北境这片区域,两军对垒,骑军为矛、步卒为盾,几乎已经成了定律。 此时对面那位燕国公选择以步卒应对他们,无疑是摆明做出了一副防守的姿态。 听闻这话,有人嗤笑一声。 “这么说,对面这是怕了咱们并州军?” 怕,倒是未必。 不想两线开战,肯定是真的。 也更合理。 至少在场大多数并州文武是这么认为的。 “可惜了,本来还想着跟他镇辽军的黑甲铁骑一较高下,现在看来却是没机会了。” 自当年一战荡平乌丸部,镇辽军‘虎狼之师’的名头就天下闻名。 同为北境强军,并且同样以骑军自傲的并州军,羡慕肯定是羡慕的。 但不服气,也肯定是不服气的。 这么些年来,随着天下越来越乱,人心躁动、野心浮现之下,不少并州武人都有个想与之较个长短、高下的念头。 只是对于这些武人匹夫的天真想法,文人一系向来都是嗤之以鼻。 此刻他们关注点也更实际一些。 抬眼望着居于首座的并州刺史丁轨,有文士起身道。 “今居庸关已破,刺史与袁州牧之前定下的盟约,可还要继续?” 说起来也是可笑。 当初两家合谋一家,双方为了事后瓜分利益很是争论了一番,这好不容易有了结果,却没有想到还没等自己两家这边动手,本该成为砧板鱼肉的对面,便抢先一步跳起来给了一巴掌。 而且这一巴掌还……很疼。 毕竟那幽州牧为了筑造那座居庸雄关,耗费了多大的代价,他们也有所耳闻。 却没想到几乎是转眼间便陷落在了镇辽军手中。 一时间,就连他们并州这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 说他袁奉袁州牧太过废物? 还是说镇辽军太过强大? 好像都有些不尽其然,毕竟从目前他们掌握的情况来看,镇辽军此次如此轻而易举地拿下居庸关,其实是取了巧的。 只是正如袁奉那边的大多数人一样,并州这边同样不太清楚,此战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。 “那姓韩的小儿辈……不简单啊!” 并州刺史丁轨以手捻须,蹙着眉头感叹道。 “过去,咱们还是低估了他。” 一次的成功可能是运气,两次的成功也可以说是碰巧…… 可要是一直成功,除了用天纵之才、当世人杰来形容,否则一来根本无法解释,二来也是在侮辱自己。 而随着丁轨这声感叹说完,对他颇为了解的在场文吏哪能不知道,自家刺史怕是已经后悔与那位袁州牧合谋了。 换而言之,此刻他们的丁刺史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 之前面对那位袁州牧的邀约,本打算稍微拖上一些日子,以此消耗镇辽军一些实力跟底蕴, 可谁能想到手握那等雄关的袁奉竟如此不中用呢? 如今居庸关一丢,除非袁奉能够一战打垮镇辽军,否则的话,大抵是逃不了被一座城一座城拿下,最后逐步蚕食的命运。 “你们呢?你们怎么看?” 见丁轨果然将这个问题抛了他们,一众并州文武彼此对视一眼。 武将那边当然没什么好说的。 “刺史,依我看,开弓没有回头箭!” “今我军既然已经跟他镇辽军对垒于两州界域,就没有退缩的道理,否则天下人该怎么看我并州?又如何看我并州狼骑?” 天下方乱,群雄已起。 任何一个畏缩退让,或许就会被他人视作软弱可欺,进而引来群狼环伺。 这话说完,一众武将顿时附和连连。 “不错!刺史!” “越是这个时候,越是退不得!” “若是退了,不但会让世人小觑了我并州儿郎,更会大挫我并州儿郎的军心士气!” “刺史!出兵吧!” “今我等已与袁州牧缔结盟约,若是背盟,只怕于刺史名声有碍!” 面对武将们的喊打喊杀、催促出兵,丁轨没有急于给予回应,而是将目光落在那些文吏身上。 对此,一众文吏彼此对视一眼,而后有人站起来开口道。 “刺史,下吏觉得诸位将军说的不无道理。” “那燕公韩绍,当世虎狼也。” “今日我等若是背弃盟约、坐视袁公遭劫,来日待幽州整个落入他韩绍手中,必会转头来攻我并州,向刺史兴师问罪。” “此为……唇亡而齿寒!” 有人带头,后面说话的人也大抵是这个意思。 这一刻,向来不算和睦的文武两边竟难得持有着相同的意见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