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不敢去看韩绍冰冷的目光,却是冷哼一声,拂袖一挥,直接消失在原地。 等到这碍眼的老货离去,韩绍嗤笑一声。 “如此不知所谓,真是取死有道!” 听闻韩绍这话的任氏太乙神色间闪过一抹错愕。 他原以为韩绍刚刚说来日去取太史公的首级只是气话与表面威胁,怕是就连太史公本人也是这般觉得。 可现在他怎么感觉事情似乎……不是这样? 一阵讷讷不知说什么的时候,韩绍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,眯着眼眸看着他笑道。 “孤从来不与无关紧要的人,说笑。” 两相对视,一股寒意从任氏太乙的背后生出,连神魂都凝固了一瞬。 “燕公……这……这……” 韩绍见状,哈哈一笑。 “瞧任公紧张的,放轻松一点。” “与那不知敬畏的太史氏相较,孤倒是看任公面善许多,来,饮茶。” 见韩绍放下茶盏,要再次替自己续茶,任氏太乙鬼神神差地抢先一步从韩绍手中接过茶壶。 “燕公,我来。” 咕噜噜—— 茶花于盏中显现,叶片浮沉间,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喧宾夺主下的卑躬屈膝本质。 等到对上韩绍那双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,他不禁老脸一红,赶忙讪笑道。 “燕公至尊至贵,总不好一直劳烦燕公动手。” 罢了,丢脸就丢脸吧。 又没有旁人。 见韩绍笑着将自己奉上的茶水一饮而尽,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的他,正思忖着如何开口将那会儿被打断的话题继续。 可韩绍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,放下茶盏说出的那句话,更是让他双目圆瞪,眼中尽显难以置信之色。 “说说吧,那日你们于颍川荀氏宴饮,都说了些什么?” 此话一出,任氏太乙霍然抬首。 “燕公,如何得知?” 那日,他们一众太乙临行相聚,自认隐秘。 如今却被眼前这位燕国公悉知,这如何能不让他心存惊骇。 而这时,韩绍屈着双指在眼前比划了一下,然后落在他身上,云淡风轻地笑道。 “你们盯着孤,难道就不许孤这双眼睛盯着你们?” “这天下没有这个道理,任公说是不是?” 说完,没等任氏太乙回应,韩绍便接着补了一句。 “青州太小了,依孤看,一下子容下两家顶尖世族实在太过拥挤,任公觉得呢?” …… 端茶送客。 望着任氏太乙临走时那副浑浑噩噩的模样,韩绍却是笑得很满意。 不论是打仗还是做事,韩绍都不大喜欢简单粗暴的一路平推。 那样的话,一来耗时耗力、徒增损伤,二来也没什么趣味。 他最喜欢的是什么? 是分化、驯化。 然后看着这些眼跟前的敌人,以最凶狠的姿态扑击撕咬向他们曾经最亲密的自己人。 说白了,就是狗咬狗。 这一出戏码当初他北征草原,就玩得很溜。 如今虽说换了舞台,可这世上很多东西总是一通百通、万变不离其宗,本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。 等到送走了任氏太乙,接下来的日子,则要平静上许多。 原本一路南下势如破竹、不断破城拔寨的镇辽军,在拿下了青州北边两郡二十城后,忽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。 这让自镇辽军渡河南下后,便一路溃败的青州黄天军顿时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。 可还没等他们在胆寒之余重振旗鼓,一场惊天变故瞬间将他们彻底拖入了可怕的绝望深渊。 一直与他们表面井水不犯河水、实则内里多有合作、媾和的青州世族高门毫无征兆地对他们出手了! 翻脸之快、之决绝,几乎一夜之间,便将整个青州黄天军的筋骨打断。 甚至就连继程元义之后的新任青州渠帅,也被青州任氏老祖所斩! 大半青州黄天军高层也在那一战几乎被一锅端了个干净!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,不止青州黄天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以太史氏为首的剩下世族高门同样毫无准备、又惊又怒。 不是怒任氏他们突然对黄天道出手,而是怒为何没有知会他们一声。 唯有太史氏那位老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第一时间便踏临任氏族地,登门质问。 可谁也没想到这两位自年少时便交好的老祖,竟在言语了几句后,便悍然动起了手。 而结果则更是让所有人都惊愕不止。 太史氏老祖,死了。 次日,他的首级,由那位任氏老祖亲手奉到那位燕国公面前。 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