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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五指山里流传这样一句话，“女儿多了坐飞机，儿子多了钻牛逼。”

    马大庆看兰这么苦恼，安慰她，“愁什么呢？这工作就像鸡肋，食之无味，弃之一点儿也不可惜，大不了回天堂市去，在汽水厂里打理生意。”

    兰班里的学生，包括那个复学的九月，一共还有二十一个学生。

    “话不能这么说，即使撞钟也要把钟撞响，就是敲木鱼，也要敲的笃笃响，人啊，无论干啥活儿，都要尽心尽力。”

    “挣钱。”学生们答。

    兰想着，这天夜里再也睡不着觉，可又不敢弄出大的动静，生怕惊醒了草垛儿和马大庆。

    百无聊赖中，兰望向了窗外，冬天的夜空，深遂而高远，一牙苍白的镰刀月正在淡淡的云层中穿行。

    有一个儿子就要盖一座房子，盖一座房子就要脱一层皮儿。

    杠子头有三个儿子，大儿子发财和菜结婚的时候，盖的是土坯房，二儿子致富和刘侠结婚的时候，盖的是三间砖房，到了三儿子成功这里，对像大芹又要盖挑檐的房子。

    “挣钱，再挣钱干什么呢？”兰想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
    这个坎也不知道能不能过的去，她一个民办教师，不像公办教师那样，能调来调去。

    “还用整改，就凭这样的实力，学生们越来越少，总有一天，学生们都会跑光的。”兰挺有自知之明。

    这不能不令人悲哀，不过，还有更悲催的是，上次在芦苇荡，兰看见了老鸹坡的周老师，那所村办小学才有十几个学生。

    “那，那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。”周老师说。

    不盖不愿意，现在就流行这样的房子，杠子头没办法，咬着牙应允了下来。

    杠子头夫妇吓的扭头就跑，杠子头是蚂虾腰，大长腿，跑的一溜烟没了影子。

    走到村中央的时候，就听见菜在骂她公婆。

    这是当爹的苦楚，为了盖房娶媳妇，再苦再累也得干。

    冷的就像这寒冷的腊月，没有一丝儿暖气。

    “挣钱干什么呢？”兰又问。

    以前兰问学生们，长大了以后干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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